6月12日晚上19.30-22.00,广州大学张庆鹏老师发起了索思茶座第二期,本期主题是“70-80的劳动记忆口述”。会议邀请了祖籍山东的卢道典、祖籍广东的邵小文、祖籍广东的凌小小、祖籍湖北的姚华松、祖籍山西的张庆鹏等做了重点发言,广州大学社会学系的谢颖教授及朱小练、于佳怡等同学也加入了讨论。
以下是本次会议的实录。
张庆鹏老师:好,大家都静音了,那我们就准时开始。
我们这个(劳动记忆口述)活动,我觉得这个学期我们已经是连续好几个周五(举办学术活动并且)我们能够坚持(下来)。我们周五的时候,这个时间有的时候是跟同学聊这个论文,聊一些学术,还有当然我们也聊过一些读书报告,我们那次关于《自杀论》那本书的(读书报告分享会)我觉得也做得非常好。那么今天(的话)就像我在发海报那时候说的,我们今天(考虑到)一个是大家同学(现在在家上网课已经上)到期末了,然后我也听说有些学生最近作业也比较多,考试也比较繁重,我们就按照原来有的这么一个想法(来举办这次活动),今天给大家也减减压。(所以)咱们今天就不再聊学术,也不聊写论文,我们就聊这样的一个主题:70后、80后的劳动记忆。劳动记忆就我们(几位老师)以口述的形式(展开)。我们首先要感谢姚华松老师帮我请了这几位(老师来参加这次活动),其实这几位(老师)都是姚老师请的,卢老师,邵老师,还有我们的小小老师。(只不过)小小老师我都不知道全名,(实在是)不好意思。
我(觉得)反正,这个(不知道全名)不重要,慢慢地(到后面)我们就认识了。那么我们5位(老师)就算是70后、80后,跟你们(学生相比)那就差了好多年。因为除了我们5个(老师以外),这里边其他的同学有90后也有00后,而且00后居多,90后也基本都是95后。所以我们(之间)差了不少年龄。那(有说法)说是(隔)10年(算)一代还是(隔)7年(算)一代,说互联网(时代)以后变成(隔)5年(就算)一代。(那么)我们(要是)这么算的话,(那)我们(之间就相)差了好几代了。
我刚才(在活动)一开始的时候跟卢老师说,我们(老师)现在年纪越来越大,我们进来(参加活动)的学生总是很年轻,所以我们现在应该主动去呈现我们自己,表达我们自己,让年轻的学生们去理解我们这一代人。所以我们就要做这个口述(活动,来告诉我们的学生)我们小时候是怎么长起来的,我们经历了哪些(事件)?今天是第一个(口述史专题活动),(那么)我们后面还会策划一些其他的(关于)我们劳动记忆的口述(活动),今天算是我们第一个(口述活动,也借此)开个头,后面我们(也)会想到其他(方面)的一些口述,我们想要把这些东西整理起来,成为我们70后、80后这一代人的记忆,一种集体的记忆,也让我们的学生更理解我们(老师)。(学生们在)平常(可能会私下讨论,说)为什么这些老师上课(的时候)特别在意讲这些东西,为什么对某些东西看起来那么地执着激动。其实有的时候学生也不一定理解(老师们为什么会这样子),但是随着我们口述的东西越来越多,我感觉我们应该会让90后、00后越来越理解和了解我们的这种初衷和来历等等,当然我们(老师)也要主动地去了解我们的学生,越来越年轻的学生,00后05后,我们也要互相了解,所以这就是我们今天组织这个活动的一个初衷,我就不多说了。
我们(等下发言的)五位(老师),姚老师跟我放在(最)后面(再进行口述)。所以我们就先请前面三位(老师)先开始(口述),按照我们今天的(活动)主题讲(一下自己的)劳动记忆,(其实也)就是一种口述(的形式来向学生们呈现)。我们每个人大概可以讲20多分钟的时间。那么(现在)我们是不是(可以)先请卢道典老师先来给我们讲,(作为)第一个(进行口述的老师)。我觉得我没有刻意(去)安排(发言的)顺序,我们(对于顺序这方面)都是随意的。卢老师先来好不好?
卢道典老师:可以的可以的。
张庆鹏老师:好的,那您就开始吧。
卢道典老师:那我就开始我的回忆了。
张庆鹏老师:卢老师那里感觉有点断断续续的,
姚华松老师:喂,道典,你这样子吧,你先退出去,然后重新(再进来)一次会议。你先离开会议然后再进一次。刚才(你那边的)声音很好,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行呢?
卢道典老师:现在可以(听到我的声音)吗?
姚华松老师:我现在好像可以(听到了),(卢老师)你不要戴耳机,你就是像刚才那样子(讲就可以了)。
卢道典老师:我没有戴耳机,可能刚刚信号不好吧。
那么今天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(来跟同学们进行分享),(在这里)要感谢姚老师的邀请和庆鹏老师的组织。
我刚才也跟庆鹏老师聊,说我们上课要先给学生(介绍自己)。我差不多每次上课都要先给一班新的学生花20分钟来介绍我自己,不然就和学生(之间)会有很多的错位。
(那么)今天这个活动我也先简单地介绍一下我自己。我现在是在上海这边,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大学老师,目前是在(上海)这边生活和工作。我的家乡是在山东省的西部,那么山东省说起来是(全国)GDP第三的(省份),但我老家那里经济比较落后。具体来说,(我的老家在)阳谷县,山东省的阳谷县,(那我是)来自于(这个县里的)一个农村。
在讲(我的)具体劳动经历之前,我就大概说一下,我以前本科阶段和硕士阶段是学城市规划,后来博士阶段是学地理的,那我们也借用地理上(的知识来)从区位上面来说一下(我们县)。我们县处于冀鲁豫三省交界的一个地方,它在山东省西部,同时它离河南省濮阳市的台前县非常的近。那么(阳谷县)西边的话离河北省也非常地近,那么大家从地图上看的话,它位于一个(在地图上)比较容易找到的地方:(也就是)京杭大运河和*河的交叉点的那个地方,离我家比较近的地方。当然,离京杭大运河和*河交叉点最近的地方,是景阳冈,也就是刚才说起来的武松打虎的地方。
那么从更大的角度来说,我家乡这个地方,我们一般说它属于鲁西平原,实际上我下午的时候也给姚老师聊起了。我说我现在再回头看,我们老家这个地方、这个区域,它实际上更属于那种带有一些比较明显的、中原地带的文化上面的生活习俗上的特征。(我家乡)它实际上是处于中原的东北部,同时它又属于华北平原,整个华北大平原的东南部,那么从这种讲劳动(的角度上来说),因为(我的家乡)是(属于)农村(地区),它(的发展产业)主要还是以种植业(为主)。
我们那里现在主要是种植小麦和玉米这两种农作物。
小麦一般是在秋天来耕种,夏天来收获,(简单来说)就是秋种夏收。(小麦耕种)基本上是在9月份,我们阳历的9月份、10月份来耕种,(然后在)五、六月份之际收割。在前一段时间,我在朋友圈还看到我老家的一些亲戚朋友发麦子收割的视频图片,我看到之后还都会有一点激动。然后玉米的话它是属于夏种秋收,这样一个轮作,一年轮作这样轮作下去。
现在(农作物的种植方面)总体上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以前的话,也就是说在我小的时候,这个说起来我们都比较惭愧,(因为)都慢慢地(变成)前浪很多年了(可能很多东西都不太记得了)。在小的时候,我们那个地方还会种植棉花。棉花属于一种经济作物,同时也会种植一些蔬菜。蔬菜的话它主要是两种(用途),一个是自己食用的,(就是)自己自种自给然后来食用的;还有一种是(村民)在种植蔬菜后他要去拿到集市上去卖的,将蔬菜作为一种经济作物来种植。(上面所说的)这些是一个大概的情况:我们那个地方的情况和我个人的情况。
我们这个主题讲劳动的记忆或者说劳动的经历。那我回想了一下我大概的劳动经历,就按照我读书的阶段这样来进行一个大概的划分吧,可能也不是特别精确。
在第一个阶段,在我小学阶段的时候,我当时就开始慢慢地帮家里、帮父母来干一点小活,(在当时)可以说开始了劳动,也就有了相关劳动的定义。在北方、在中原地带,一般我们(劳动)都称为下地干活,那么到后来(出来工作)和南方的朋友交谈多了,我才知道田和地它是不同的,但像我们那边(田和地)就是统称的,通俗地称为下地干活。
因为年龄比较小,力气也比较小,所以当时还是去干一些比较轻的活,比如说以前就会在农忙播种的时候(去帮忙)。以前播种不像现在机械化,都是人工(进行播种)的。大人,也就是父母可能就负责比较重的活,像我这种小孩当时主要负责将种子放到父母田里刨好的坑里边,然后再用田里边的土用脚把坑埋上,干这种相对来说比较轻一点的活。这是一个类型的活。
还有一个类型的活是这样:因为以前没有这么多的农田和除草剂,老百姓的田里边和地里边的杂草还是要靠劳动,靠老百姓用锄头来除草,将农作物之间的这些杂草要把它除掉。这个活也是北方的、我老家那一块的要从事的一种劳动。这种劳动本身体力强度不是特别大,所以小孩子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去参与。这些是属于耕作方面的劳动。
那么(除此之外)我小的时候还会干另一种活,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。我小时候会去集市上去卖菜,用现在的话来说,我当时还去经过商。
比如说在那个时候,我记得以前我去卖过的菜有芹菜、有*瓜、有大葱,有豆角。所以我现在再去超市或者再去菜市场去买菜的时候,坦率地说,大部分菜我都觉得不怎么好;或者说有的看起来特别好的菜,我觉得它反而看起来(又)特别好,(比如说像)*瓜(看上去)特别直的,(那么这样)其实也不符合常态。(对于)这个(现状)没有办法,当然我们这个是后话了。(不过上面我所提到的)去集市上去卖菜,(我觉得)这是一种经济活动,也是一种劳动。
在这个(卖菜的)过程当中,我记得有一个场景,大概应该是(发生)在我还比较小(的时候)。那时候(应该是)在小学三四年级,也就是10岁多一点的时候。当时我们家离集镇上面大约有一公里,(相对村里其他家而言是那种距离集镇)离得近的。集市是当时农村地区物资集散和销售的一个很重要的渠道。以前不像现在,老百姓已经习惯了到超市里边去买东西,老百姓的东西也习惯了在收割完之后就直接被收购走(然后拿到超市上去卖)。以前那个时候还不是(像现在)这样,(当时农村物资的分布)还是比较分散的。所以那个时候大家都去集市上卖东西,都希望(能在集市)找一个好的位置。
现在我们知道商业区位对于商业活动有着很重要的影响,那个时候(想要去集市卖东西)就要去占摊位,摊位说起来也是和最近比较火的流动摊贩经济有关,我们也可以(等会将这两者)联系起来。
(因为家里离集市近的原因,)那个时候我可以比较早地去(集市上)占摊位,当时还认识了一个小伙伴,所以也(顺便)帮他去占位。(对于占摊位这件事我觉得还)挺有意思的。(当时摆摊的)场景即使已经过去很多年,但我却仍然会经常回忆起来。很可惜的是我现在已经找不到这个小伙伴了,因为当时也没有记住他是哪个村子里的,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,没有手机号、